1955年10月12日《人民日報》刊登了新華社編發(fā)的文章《大涼山上的文化播種人》,介紹阿角在涼山州金陽縣創(chuàng)辦民族學校的事跡。資料圖片
1955年9月蘇聯(lián)卓婭和舒拉的媽媽(左一)訪問中國時接見中國的“瓦爾瓦娜”(蘇聯(lián)電影《鄉(xiāng)村女教師》女主角)、全國青年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阿角(右一),時有郝建秀(左三)、徐建春(左二)同志在場。 資料圖片
阿角1955年被評為全國一等模范教師。
有人說,大涼山是夢和詩,是只能意會無法訴說的密境,是常常讓人產生奇思妙想的地方;也有人說,大涼山是一方靈魂長著翅膀飛翔的家園,是讓一切美妙夢想生根發(fā)芽的寶地。
她,涼山幾千年漫長歷史中的第一位彝族女教師,就是那讓夢境和詩意變?yōu)楝F(xiàn)實的人,就是那讓靈魂和夢想插上翅膀飛翔的人。她在最崎嶇的山路上點燃了知識的火把,在最寂寞的大山間辦起了第一所鄉(xiāng)村小學,她如蠟燭般燃燒自己,給彝家的孩子們帶去知識和希望,她用難能可貴的真誠與責任、激情與執(zhí)著在涼山播下文明的種子,收獲著光榮與夢想……
要成為真正的戰(zhàn)士
1933年,阿角出生于四川西昌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小學畢業(yè)后,她進入西昌禮州一所桑蠶學校半工半讀,上午背起比自己還高的背簍上山采桑養(yǎng)蠶,下午擠出時間讀書,就這樣勉強讀到初中畢業(yè),又不得不輟學回家,為家庭的生計而勞碌。
身體單薄的阿角,跟隨大人們磨豆腐去賣,每天從天還沒亮一直忙碌到天黑。但是,阿角仍然堅持學習,堅持讀書。這得益于阿角小時候受到的熏陶,她從小就很喜歡聽一個鄰居姐姐講故事,尤其是《水滸傳》。阿角在自學的過程中雖然有很多地方不懂,但是知識還是如雨滴般浸潤著她的心靈。
輟學的阿角,內心渴望的是重新走進教室,和同學們一起朗聲讀書。終于,在一些熱心人士的幫助和指導下,阿角于1948年秋天順利考入了西昌師范學校,卻因為遭到歧視被迫離校,直到1950年西昌解放才得以重新回到學校。
阿角是學校里年紀最小的學生,但成績卻是學校里最好的。而且阿角擅長演講,經常代表學校去參加各種演講比賽,還當上了校學聯(lián)的代表。
在學校組織觀看電影《劉胡蘭》時,劉胡蘭挺起胸膛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為黨和人民的事業(yè)英勇就義的英雄形象,使阿角久久不能忘懷。阿角說,就是這個年輕女英雄的形象一直教育和激勵著她,要為革命事業(yè)貢獻自己的一切力量。于是,阿角一直尋找機會去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成為一名真正的戰(zhàn)士。
機會終于在阿角畢業(yè)的時候來到了。
1952年7月從西昌師范學校畢業(yè)后,阿角參加了在西昌專區(qū)舉行的中小學教師思想改造學習。一天,西昌專區(qū)組織部部長張安國給大家作關于開展大涼山工作的報告,當他重點指出要發(fā)展民族地區(qū)教育,號召廣大知識青年踴躍報名到民族地區(qū)時,一個姑娘走到臺前,將一張寫著“我愿意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我愿意到大涼山去開展教育工作,希望上級批準我!”的紙條交給了他。這個姑娘就是阿角。在阿角看來,像革命烈士一樣做黨的好兒女,到條件艱苦的地方鍛煉自己,做社會主義建設者的機會終于來到了。
1952年初冬,西昌通往金陽的山路上出現(xiàn)了一個姑娘的身影。背著簡單的行李和20多雙草鞋,餓了吃幾口洋芋,渴了喝幾口山泉水,經過10多天的跋涉,阿角終于來到了大涼山最邊遠的金陽縣。到了金陽縣城,她被告知可先到基礎較好的燈廠小學工作一段時間,然后再到彝族聚居的馬日腳。
說是條件較好,其實燈廠小學只有一間小房子、幾張破爛不堪的桌子和椅子,還有13名學生。但這一切并沒有使阿角灰心喪氣,她一天天地走,一戶戶地動員。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學生很快就增加到了49名。不過,阿角還是希望到更艱苦的環(huán)境里去開展她的革命事業(yè),因為她要實現(xiàn)對黨的承諾。
在阿角一次次的請求下,上級終于同意她去馬日腳。
托起大涼山民族教育事業(yè)的未來
阿角從北京開會回去后,更加勤奮努力地工作。1956年,涼山民主改革開始時,急需大量民族教育師資。四川省委、省政府決定成立涼山民族師范學校,校址設在昭覺縣新城鎮(zhèn)。該校以培養(yǎng)民族師資為主,學制3年(少數(shù)初師班學制為4年),校長由涼山彝族自治州州長瓦渣木基擔任。阿角接受了籌辦學校的任務,并在1956年至1960年期間,擔任涼山民族師范學校黨支部書記兼副校長,主持校務和全面工作。
接到籌辦涼山民族師范學校的任務后,阿角就去了校址所在地,結果看見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是一塊平地,長滿了草。于是,她決定動員、組織群眾先把地平整出來。
阿角一邊組織人員修建校舍,一邊準備招生工作。她結合自己過去辦學的經驗和學到的革命知識,向大家講解創(chuàng)辦學校和學習革命知識的重要性,積極招募有志于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的青年,很快,學校便招收了500多名學生。
那段時間既抓修建又抓教學,還要抓行政管理,阿角的任務十分繁重。阿角每天要上8節(jié)課,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但是看到群眾的學習積極性很高,她覺得很欣慰、很值得。每當太陽落山,就會有成群結隊的農民群眾,拿著凳子坐在教室前的空地上,等阿角和她的同伴們給他們講課。阿角看到這種情況,便向上級申請,開辦成人夜校,包括農民識字班、青年識字班、成人識字班、婦女班,教附近的農民讀書、識字,向農民群眾宣傳黨的民族政策等等。
阿角組織老師們每天給農民群眾講解土地改革和政策,群眾們聽到這些先進的理論和思想,都深切地感到自己是真的徹底解放了,人民真的當家做主了!他們心里都很高興。
雖然搞好涼山民族師范學校的建設困難重重,但在阿角和其他老師們的努力下,學校還是辦起來了,而且越辦越好。1960年,涼山民族師范學校分別被評為四川省、涼山州先進集體,阿角于1958年被評為四川省文教群英先進個人、1960年被評為全國及四川省文教群英先進個人,再次到北京參加表彰會。
1956年,阿角當選為四川省政協(xié)委員,一干就是七屆(第一屆至第七屆)。1984年,阿角調到四川省政協(xié)工作,是第五屆、第六屆四川省專職政協(xié)委員,民族宗教組副主任,主要從事民族地區(qū)的教育、宗教等工作。在擔任政協(xié)委員的35年中,阿角一直關注民族教育,奔波于民族地區(qū)。她在政協(xié)會議上的每一次發(fā)言,都讓委員們印象深刻。《關于培養(yǎng)、提高少數(shù)民族干部的幾個問題》、《關于涼山地區(qū)的教育現(xiàn)狀與對策》、《民族地區(qū)人才匱乏的問題》、《關于成年人應該成為青少年思想進步的老師》、《阿壩、甘孜、涼山、樂山等民族地區(qū)女童入學的問題》、《媽媽的女兒要讀書》……阿角的發(fā)言中有著詳實的論證,更融入了深切的感情,令許多委員為之動容。
阿角雖然離開了教育的第一線,卻比任何時候更加關心教育工作。幾十年的教育工作經歷使她充分認識到,教育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小部分人的事情,而是全社會的責任。她希望更多的人關心、重視教育特別是民族地區(qū)教育事業(yè)。
年近80的阿角,如今更多地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歲月的滄桑、病痛的折磨,刻在了她慈祥的臉上;曾經青春活潑、干練、堅韌的姑娘,已經變成了笑容可掬、滿臉皺紋的老人。只要一談起教育,她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睛,就會泛起光亮,變得神采奕奕。而對于半個多世紀前的往事,她并不愿意多談,因為那是留在心中最美好的記憶,是刻在大山深處的永恒。
用心贏得馬日腳人的信任
1950年,涼山剛解放,尚未進行民主改革,大部分地區(qū)還處在奴隸制社會階段,大多數(shù)人還過著非人的生活。野蠻、落后的奴隸制嚴重地束縛著社會生產力的發(fā)展,造成涼山政治、經濟、文化的長期停滯。
1952年12月,當阿角到達馬日腳后,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只是聽說解放了,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解放?解放意味著什么?黨的各項工作都還沒有做到這里來。于是阿角給他們講黨的政策和黨將帶給人們的新生活,講新舊社會的對比,還講革命軍隊怎樣對待人民的故事……可是相信阿角的人并不多。
阿角在馬日腳的主要工作是辦民族小學,可是那里從來沒有學校的影子,人們的心里根本沒有學校這個概念,阿角也沒有住的地方。后來,頭人馬黑阿和允許把一間牛棚隔成兩半,一半關牲畜,一半給阿角住。
馬黑阿和的妻子去世后,丟下3個兒女。他一個人照看不過來,孩子一個個臟得像“小泥人”。阿角住下的第二天,就和3個孩子混熟了,給孩子們洗臉洗腳、洗補衣服,領著他們唱山歌。孩子們都叫她“立木阿角”(阿角姐)。和這家人熟悉后,阿角又陸續(xù)訪問了其他的頭人和群眾,宣傳黨的政策和辦學的意義,用自己身為彝家女兒的誠心和對黨、對革命事業(yè)的忠心去打動他們,并逐漸和那里的群眾接近。
阿角就這樣得到越來越多人的擁護,慢慢地,有人想把孩子送來上學了。頭人馬黑阿和把從來不讓外人進去的碉堡騰出一層來做學校的儲藏室,村民嘉巴尤發(fā)也把住房讓出一部分給學校做廚房,學校就這樣湊成了,可是還沒有學生。直到1953年1月,才有3位家長送孩子去讀書。白天,阿角帶著孩子們在山坡上的大樹下學習;晚上,阿角就安排他們住在頭人家的火炕邊上。在山坡上,當然沒有現(xiàn)在教室里的那一套東西,即使有也用不上。沒有黑板和粉筆,她就用石子和四季豆在地面上擺字給孩子們看;休息的時候,就教孩子們唱歌、跳舞,培養(yǎng)孩子們的上學興趣。因為來圍觀的人很多,阿角就利用機會向大家解釋為什么要讓孩子們讀書。到了晚上,阿角就去頭人和群眾家里講黨的民族政策,幫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照顧生病的群眾。阿角就是這樣,一天天地贏得了馬日腳人的信任。
沒有一間教室,只有3名學生,也能算是學校嗎?阿角相信,這是寶貴的萌芽。燎原的火焰,不是由星星之火點燃的嗎?汪洋大海,不是一滴滴水珠流淌而成的嗎?
到了1月底,學校的學生已增加至9名,阿角擔負起了當好這9個孩子的老師和母親的責任。馬日腳人天天都能看見阿角在孩子們中間忙碌,聽見孩子們和阿角一起發(fā)出的笑聲。
阿角的工作雖然有了很大的進展,可是困難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決的。例如,有些孩子聽一會兒課就跑到深山里去玩兒,或是躲著老師讓老師翻山越嶺地去找他們,而且還經常給老師制造一些小麻煩。有一次,阿角正在火坑旁邊看書。忽然,學生馬黑阿薄拿起一根在火坑里燒得正旺的柴火對著阿角的右臉燒去,只聽見“滋”的一聲,阿角右臉被柴火燒到的地方馬上就起了一個水泡,而且迅速地變大。大家都嚇壞了,阿角趕緊摸摸這個孩子的頭說:“沒有事,沒有事,我不怪你!”
阿角沒想到,沒過多久,這孩子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在那年兒童節(jié)的時候,馬黑阿薄在紀念大會上檢討:“那次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拿火去燒我們的好老師!我那時不想念書,心想我拿火燒一下老師,老師生氣打我一頓,我就可以回家去了?,F(xiàn)在我懂得了不學毛主席的道理的孩子是傻孩子,不識字的孩子是瞎子!”后來有人問阿角:“當你遇到這類學生的時候,你怎么這樣有耐心呢?”阿角總是這樣回答:“教孩子們懂事也是我的責任,如果孩子們都是懂事的了,還要我們老師干嘛?而且那孩子又沒有母親,我是真心地疼他!”
一片曙光,一團熱烈的火
1953年5月,馬日腳人民公社民族小學的學生增加到了33人。
阿角看到孩子們和自己有了感情,就開始進一步培養(yǎng)學生的學習興趣。彝族兒童喜歡唱歌跳舞,阿角就教他們唱歌跳舞;孩子們愛玩石子,阿角就用小石子教他們擺字。而且,阿角在教孩子們時采用了彝語與漢語對照的教學方法,她發(fā)現(xiàn)這樣孩子們學起來要容易一些,而且也增加了孩子們的興趣。她摸索著開始了最早的雙語教學,并編寫成教案。
阿角為了選擇切合當?shù)厍闆r、適合學生興趣的教材,經常工作到深夜才睡。學校的教學設備很缺乏,沒有教室、桌凳,他們就在山坡上的大樹下上課;沒有運動器材,他們就用木刨花扎成球來玩;沒有時鐘,就用曬干的玉米須子編成條辮燃燒記時。
經過努力,阿角對馬日腳各方面的情況都比較熟悉了,和群眾的關系也十分融洽。學生的迅速增加使得本來就擁擠的那間教室,再也擠不下人了,為此上級指示為馬日腳民族小學建房子。開工的那天,馬日腳的群眾都來主動參加建房工作。彝族頭人幫忙夯土墻,百名群眾幫忙割草、扎草、搬草蓋房頂,還有跑來看熱鬧的,因為修學校在馬日腳是破天荒的。
8月,馬日腳民族小學終于擁有了幾間茅草房,阿角和33名學生搬了進去。
學校是建立起來了,但是學生卻過不慣集體生活,經常跑回家去。他們說:“老師,我實在學不來啊,再說了,我們祖祖代代從來都沒有讀過書,還不是一樣吃飯活下來了。”阿角便利用一切機會,對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比如教他們唱《東方紅》等歌曲,講《南征北戰(zhàn)》等故事,結合自己的切身實際開導他們,通過開展一些簡單的游戲和文字活動來增加學生的學習興趣。不知不覺就到了冬天,孩子們的學習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1954年春天,上級準備把阿角調到另一個地方去工作。馬日腳群眾知道后,便集體到縣里要求把阿角留下來。他們說阿角是馬日腳的驕傲,是毛主席派來的一位美麗公主,她的到來改變了馬日腳人民的生活。到1954年底,民族小學已經有38名彝族學生了,在阿角的辛勤教導下,學生們基本可以用彝文寫信了,而且他們中有一部分人也掌握了一些簡單的漢語,能用漢語寫信,年齡大一些的學生還給家里人講自己在學校里學到的道理,講要搞好團結。
感受北京的幸福時刻
1955年初,金陽縣馬日腳民族學校的學生增加到了100多人,他們在阿角的悉心教導下,逐漸懂得了許多革命的道理,都積極地要求入團、參軍,要求參加祖國的社會主義建設。其中,阿母有干、賈巴甲加、施衣曲呷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在上級領導、家長和群眾的幫助下,學校建起了3間大教室,擁有了學生宿舍和廚房。阿角為學校的發(fā)展歡欣不已,更為黨組織對自己自始至終的關懷感到干勁十足。
1955年9月,阿角在學生們的歡呼聲中離開了學校,第一次坐上火車,去北京參加第一次全國青年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大會。在這次大會上,阿角成為大會執(zhí)行主席之一,還被評為當時西康省唯一的全國一等模范教師。
開會那天,阿角走進中南海懷仁堂,她被安排在8排20號正對著主席臺的位置。她遠遠地看見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向代表們揮手致意時,心怦怦直跳,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一切,沒有想到自己能夠親眼見到給中國人民帶來自由和幸福的毛主席,沒有想到可以看見一直深受中國人民愛戴的周總理。就在離大會開始還有20分鐘時,廣播里突然傳出了“阿角同志,請你上主席臺”的話語。
主席臺兩側,兩隊排列整齊、手捧鮮花的少先隊員和扛著攝影機、舉著照相機的記者,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向阿角走來。兩名工作人員把寫有“第一次全國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大會主席團”的鮮紅小牌,掛在了阿角的胸前。在眾人的簇擁下和震耳欲聾的“向模范教師學習!向阿角同志學習”聲中,阿角朝主席臺走去,坐到執(zhí)行主席的位置上。阿角極度興奮,極度緊張,只覺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起伏的心情還未平靜,阿角又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了毛主席、周總理、朱德委員長等領導人的旁邊,她的熱血都要沸騰了。會議中,阿角一直處在無比興奮與緊張的情緒中。
大會結束后,阿角又以少數(shù)民族代表和勞動模范的身份,參加了1955年的國慶典禮,并作為中國青年的代表,出席了周總理主持的國慶盛宴。在北京飯店宴會廳,阿角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桌。周總理向外賓介紹阿角時說:“阿角是我們西康省大涼山上的文化播種人,是個少數(shù)民族的小學教師。”他還送給阿角一塊表。阿角當時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周總理又親切地說:“阿角,戴上表,今后上課就不要再用玉米須子記時了。”阿角使勁地點著頭,熱淚簌簌地直往下落。她沒有想到,對于自己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彝族小學教師,周總理竟是那樣了解,那樣關懷備至。
在隨后的日子里,阿角在涼山馬日腳艱苦辦學的事跡被《人民日報》(1955年10月12日)以《大涼山上的文化播種人》為題報道,《新觀察》、《中國青年》、《中國青年報》、《西康日報》等各大報刊雜志也相繼作了報道。中央新聞紀錄電影制片廠還把阿角和一些模范青年的事跡攝制成紀錄片《把青春獻給祖國》在全國放映。
面對巨大的榮譽,阿角沒有驕傲,反而更加謙遜和鎮(zh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