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們》新書發(fā)布會 高凱 攝
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單向空間聯合主辦的“被困住的人們——楊好長篇小說《男孩們》新書發(fā)布會”日前在單讀視頻號、十月文藝視頻號同步直播。著名作家、清華大學教授格非,編劇、導演、北京電影學院教授梅峰,《十月》雜志副主編、文學評論家季亞婭,以及本書作者楊好做客單向空間直播間,圍繞長篇小說《男孩們》,深入探討了這個時代里人們面臨的現實困頓和精神晦暗。
楊好,生活在北京,曾學習電影劇本寫作、比較文學和藝術史,著有長篇小說《黑色小說》,她的最新長篇小說《男孩們》以“母與子”為敘事核心,通過呈現男孩們的秘密過往和成長困境,折射出當代家庭,包括男孩們背后的父親、母親們的精神和生存困境,探索了時代和個人、代際與性別、欲望與生存之間隱秘而復雜的關系。
“我們對事物理解的情感和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是相通的,這是我特別感動的地方?!备穹窃谧x過《男孩們》之后評價道。
格非認為,這個困境并不僅僅是上一代對下一代,是放在更普泛的環(huán)境中每個人都能感覺到的生存之困。其實大家有非常多的東西都是一致的,生活的惰性、厭倦感,以及被控制之后的無奈,這種東西非常刺激,《男孩們》有非常深入的對我們生存狀況的揭示。
他認為,《男孩們》不是一部簡單地寫關于兩個家庭的孩子成長中的困惑的小說,這部小說隱含了作者對這個世界非常尖銳的看法,有她對這個世界的意義以及生存最基本意義的尋找,貫穿始終。
季亞婭認為,“楊好把虛擬和現實混雜著寫,讓它們互相發(fā)生關聯,是一種雙重的穿透。我們到底被什么東西所控制,我們所感受到的現實之困是否就是我們的虛擬之困,或者這個雙重的困境又是怎樣以疊加的方式把我們牢牢束縛住,讓我們不得動彈。這部分值得我們每個人思考?!?/p>
梅峰指出,從電影角度看,楊好曾經的學習訓練在小說里留下了不一樣的痕跡,“學習電影劇本寫作專業(yè)的同學接受的基本訓練,一個是結構,另外一個則是畫面敘事。在《男孩們》當中,這兩點都表現得比較突出。它的整個結構布局,其實是她在營造某種懸念,這一個是速為制造的巨大懸念,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是他的弒母行為所產生的一系列懸念,這個懸念是組織在非常有布局感的結構當中的。此外,畫面感的清晰增加了小說的閱讀感。電影的一切都要通過畫面,要去創(chuàng)造視覺感受,電影劇本也是文字的寫作,但是劇本的寫作是不斷去創(chuàng)造視覺感受。楊好的《男孩們》在畫面感的創(chuàng)造這個方面讓人印象深刻,她不太會有特別冗長的拖泥帶水的心理描寫,基本上是一個拉開距離的、冷峻客觀的寫作,這個風格是貫穿始終的。”
對于作品流露出的電影氣質,楊好回應到,我一直相信,小說也好,電影也好,所有具有結構性創(chuàng)作的作品,它們在自身看到的表面文本之外,其實有一個勾連很緊密的潛文本在。這個潛文本可能有些像不受控的第二層意識,它自己自身會發(fā)展出來一個敘事。
“對于將游戲文本嵌入到小說文本中,現實和虛擬之間出現的那種呼應和對稱的感覺是《男孩們》帶給我的非常不同的閱讀體驗。”季亞婭坦言很好奇楊好當時在設計游戲這個文本時的想法,以及游戲在楊好和當代年輕人的人生觀、世界觀上的意義和影響。
談到小說里的性別,季亞婭好奇,楊好為什么采用異性別敘事寫“男孩們”。楊好解釋,“在我們現在所處的語境中,因為游戲這個載體,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把異性別理解得更廣一些,比如不僅僅是男性和女性,也可以是現實性別和虛擬性別。我在寫速為和李問這兩個看起來是男孩的角色的時候,對我來說障礙并沒有那么大,是因為我把他們看成真實性別和虛擬性別的異性別,沒有看成生理性別的男性和女性。”
對此,格非補充說,“楊好本身是女性,為什么寫的兩個重要人物都是男性?這當中她有什么樣的目的?她的文本敘事當中要實現怎樣的目標?我覺得楊好在很大程度上,她有另外的一個使命,或者說有另外一個任務,她不是在生理性別上做簡單區(qū)分,她想用游戲的真實性、虛擬性來取代非常狹窄化的性別。”
作者:高凱
資料來源:中國新聞網